5. 師長作品

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作者:武君怡

「要讓封閉已久的心，願意慢慢打開，需要時間。唯有時間才能證明愛存在。」

每回新接一個班級，班上總會有幾位學生特別害羞，特別靦腆，特別慢熟。

然而就算是再內向的人，心中都會有感受，端看以什麼方式表達內心世界，可以是畫畫、音樂、表演、書寫、唱歌、跳舞、合作。甚至無聲，也是一種聲音，眼神專注的溫柔凝視就能看見更多交會時相互釋放的光亮！

學生小芸在一人一故事心得本中寫道：「很感謝老師兩年的教導，五年級的我不愛發言，經過每週四的戲劇活動──「一人一故事劇場」，一直到現在，我覺得我變得開朗許多！我很喜歡上戲劇活動，老師都會先帶許多的遊戲讓我們玩。謝謝老師讓我把那個害羞的樣子，變成現在比較開放的我！」

另一位學生阿慈表示：「我覺得讓自己更好，就是要相信別人，給別人機會當leader，多聽別人的意見，不應該太兇、太以自我為中心、不願意配合和臉臭臭的。所以我很喜歡一人一故事劇場，透過許多練習讓我更大方，更有想像力，也讓我試著和不同人合作。」

而學生璇璇也說：「自從上了創造力課程，我才知道創造力可以運用在許多事物上面，它讓我的生命更加豐富繽紛。更讓我了解它就像一張白紙，你必須精心設計和塗鴉……必須要耐心並有責任感的把這張原本一無所有的空白紙，變成五顏六色的作品。」

身為國小高年級的導師，面對這時期的孩子，關係總是特別的緊繃。他們的生理狀態快速成長，男女之間的心智成熟速度更是迅速變化。隨之而來的課業壓力也是大的嚇人。各方面的學習都看似在飛速向前，卻又更深刻的感受到什麼，發現了他們的心徬徨猶豫，不知道如何跟同學交心，不善於跟異性相處，當然更不用說與自己對話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如果教師願意等待，相信學生自己能慢慢釐清自己，肯定能從中找到一種自由方式，與其共同翱翔。

兩年的共學時光，我們已經熟悉彼此擅長表達自己的方式，有人愛演，有人愛寫，有人愛說，有人什麼都愛。無聲的人漸漸發聲，有聲的人練習更多元的方式為自己發言與他人發言。這段旅程，我們班透過「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學習，彼此靠近與傾聽，很有力量也很有價值，特別值得好好記錄下來～請看！

該怎麼開始呢？

為將一人一故事劇團課程，安排成每週全班一定要上的課程，必須特意將課程安排連續兩節以方便教學。上課前的下課，全班會一起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一起搬開桌椅、掃地、拖地，讓大家在教室內都能光著腳丫，無束縛的在教室地上奔跑，輕鬆盤坐。接著，愛畫畫的學生們，會在黑板上塗鴉，頓時五顏六色豐富了教室的空間，藝術感的日期書寫及課程名稱的繪製也成了最美的開始。這樣的預備儀式，都能讓師生有所準備。無論是眼睛看到、腳底觸碰的、接觸彼此聞到的，都無比舒暢！

噹！噹！噹！鐘聲響起，我們圍成一個圓，讓彼此都能看見每個人，準備開始。

想要讓學生們說出自己的真實故事相當不易！特別是大家都還不熟悉的時候，對這樣的課程同時感到陌生，肢體的開發和語言表達也都是處在害羞與拉扯狀態。因此，最初的安全氛圍的建立非常重要。

我每次上課都會以遊戲開始幫學生暖身暖心，遊戲可小可大，因時制宜。但是一定要等到大家都展現出豐富多樣的身體表情，發出自然天成的悅耳笑聲，才能慢慢進入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式與內涵教學。

以下是我常運用的遊戲活動策略：

1.          空間遊走：邀請孩子在教室空間中走路並且不要觸碰到任何人。教師擊棒棒糖鼓，鼓聲愈快，學生就要走得愈快。當學生能打開耳朵仔細聆聽，用身體速度來回應，相信學生的身心狀態已經進入上課模式。

2.          大風吹變奏曲：空間遊走，老師說：「大風吹」，學生全體回答：「吹什麼？」老師的指令從：三個屁股連在一起、四個人變成一艘船、五個人變成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荷花、到抽象的秋天來了，學生需要發揮想像力，迅速達成各種指令，考驗臨場反應的能力。這樣的變化能夠變出動靜指令千千萬萬種，一點也不會失效。另外，也能把發球權給學生，讓他們來擔任教師角色，更能激發許多意想不到的樂趣。

3.          Say yes：所有的學生都在空間中移動，當有一位學生說：「我們來跳舞吧！」全班的人就要大聲回應：「好，我們一起來跳舞。」指令一接完，所有的學生都在跳舞，即使不太會的學生，也能模擬他人的表演，自在的共舞。直到下一位學生說：「我們來做......。」全部又一起回應：「好！」持續重覆這樣的模式。學生主動發出的指令，不但能開創身體的創意與靈活度，也能看見孩子生活中的觀察力。有些無傷大雅的調皮指令像是「一起上廁所」、「一起睡覺」常會引起哄堂大笑，卻也因此製造了輕鬆自在的氣氛，對於接下來的分組合作、肢體創意發揮很有幫助。

前兩週上課，是採取自己在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初階工作坊的方式帶領，然而卻踢了很大的鐵板。我忽略了學生並不是主動報名繳費參加的，課程也不是連續上兩三天一氣呵成的，而是每次連上兩節以湊近八十分鐘的課程，且相隔一週才上一次，甚至會遇到校外教學活動、月考週，抑或是運動會，時間就間隔更長了。學習者，容易忘記，也需要再重頭開始。讓自己試著站在這群學生的立場來思考，該如何一起開啟我們的劇場。於是，發現「玩」真的很重要！而且是超級認真，也超級真心的玩在一起萬分重要。

建立橋樑連結

場子必須暖起來，才能搭起主動分享、積極傾聽的橋樑。為了建立使學生能自在說出真實感受、連結生命經驗分享之平台，我會採用一些小活動來拋磚引玉。例如：一起看一段小影片，討論其中的故事；討論剛才的暖身遊戲，自己參與其中的感受；提前設定主題，例如面對失落的繪本欣賞，提問曾經面對過的失去經驗。

記得有一次，班上一位女生上台訴說她心愛的寵物小刺蝟死了的故事，說著說著忍不住潸然淚下，悲傷的情緒感染了全班同學，大家跟著她的回憶一起懷念，那個當下的感動筆墨難以形容，學生和我都深刻感受到現場聆聽與搬演真實生命故事的美！

足夠的身體與心靈的活動才能慢慢孕育出一個團體的感動。有了感動，就容易有互動，也因此我們的一人一故事劇場正式在教室開場了！

跟著學生走的「一人一故事劇場課程」

美無所不在，只是缺少發現。美感創意的課程也無所不在，只是缺少感動與感覺。

老師身為領航員，如果打開身心靈，細膩的覺察隊員學生的需求與需要，就能航往對的方向。既然要打開彼此的感官與身體，就不能只是照著課程計畫走，課程計畫只是藍圖，不是死的枷鎖。畢竟，帶領學生一起在一人一故事劇場裡練習，追求的不是標準答案，期待的不是藝術成績滿分，而是更多的自我開放。

記得有一回，我們班代表學校參加全市樂樂棒球比賽。那一陣子全班犧牲早午修、放棄週末假日，在烈日下不斷的練習，齊心努力獲得前八強。然而決賽未能再晉級前四強，學生失落的感受，讓接下來的課程都蒙上一層灰色的情緒陰影。

那週四我們依舊要上戲劇課，但我清楚知道這個情緒如果不疏通，那上什麼課對學生而言都無所謂了，因此，我帶領了「忍者殺」的遊戲讓他們疏通筋骨，打開心房，重新振作。

【忍者殺遊戲方式】所有人圍成一圈，肢體狀態皆呈現攻擊模樣，一起跳起來並喊一聲「啊雜」，每個人都要表現出殺氣騰騰的模樣。第一位喊「啊雜」的人，能用雙手砍向任何一位，只要被砍到手臂就死了，而所有人都可以移動一步來逃跑或躲藏。依序輪下去，要完全記住順序，如同棒球的棒次一般，不能混淆。

我們分成兩組競賽，讓學生在遊戲裡重現球場上的熱血，也從比賽過程中學習面對挫折和失敗。讓學生明白無論輸贏，好好享受快樂的過程才更重要。即使有些害羞，有些不服輸，大家都藉著遊戲學習到以平常心面對挑戰。那一節下課，他們仍開心的自己玩著這個遊戲。

緊接著下一節，我採取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式，由我擔任主持人，邀請五位學生擔任演員，一位擔任樂師。大家好像又有電力了。上台分享的學生說：「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陪我們練習的老師與教練，以及請假陪我們去比賽的家長們。但是雖然我們輸了，不過校長沒有怪我們，老師還用忍者殺這個遊戲來回顧、溫暖我們的心情，提醒我們不論輸贏都不要放棄。」

這個孩子分享的故事，正是我們大家的心情寫照。擔任演員的同學上台呈現她的故事，其實就是演出自己的故事。無論是用「流動塑像」呈現心情，還是「三句話」帶出故事脈絡，甚至是以最有挑戰的「自由發揮」演繹故事，學生皆能不需討論就即興演出，以感動的心藉著開展的肢體說演同學分享的心情故事。而美，就在這樣的心靈交流之間綻放開來。

學生在回饋中提到，一人一故事劇場形式裡面最喜歡的是「自由發揮」。因為聽著上台分享者所說的故事，當演員的學生能依照自己的想法演出他們分享的心情故事，讓創意與想像力有充分發揮的舞台。有分享者看完演出後回應:「演出安撫了說故事人的心」、「讓說故事人整天笑咪咪的」。而這樣的回饋也常讓擔任演員的學生感到開心有成就感。

成立劇團：「狂舞開丙」一人一故事劇團

不同於一般小學課堂大多時間都是靜坐、聽講的上課方式，我們同樣在教室，只是我們不只是閱讀課本，還有許多其他面向的閱讀。閱讀人和人之間的微妙情感流動，欣賞肢體聲音創意的展演，聆聽最真實的人心課文分享，在快與慢之間感受，在輕與重之間拿捏。越來越多創造力的激盪和團隊合作能力，讓班上成立劇團這件事情變得水到渠成。

劇團的成立是一個師生共構的過程。我跟學生以共同創作方式，票選出劇團名稱—「狂舞開丙」。「狂」瘋狂的意思，的確，國小就有自己的劇團真的挺瘋狂的。而「舞」除了舞動的本義外，尚有同音字的其他意涵—我名字裡的「武」字，以及「五」年級創立的意思。「開」則是取自於開心，並且期待能一起更打開自己，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卻也是創立班級劇團真正的核心價值。當然「丙」則無庸置疑是丙班的丙。

有了劇團，自然也需要有象徵劇團的圖徽。在集體創作團徽過程裡，學生提出許多抽象或具像的象徵符號，而每個圖案都各有擁護者，學生必須勇於為自己喜愛的圖像發聲爭取選票。我很欣喜地發現，學生經過約一年的劇場遊戲課程的洗禮，幾乎都能侃侃而談發表自己的看法。最終出線的圖案是象徵生命力的「一片葉子」、代表活力與蛻變開始的「一隻蝌蚪」、以及表示自信亮眼上台表演的「一顆星星」。

另外，我們選擇全黑的棉T當作團服，運用壓克力顏料與簡單的拓印描邊方式，在棉T上彩繪團徽。有人於背景畫上光芒、有人灑上率性的彩墨、有人點上心雨。同中求異，也在異中求同，顯現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也是團體中重要的一分子。這樣結合語文和美術的創作過程，不僅凝聚彼此的心，也更強化了我們要為自己演出、給他人欣賞的行動力。

演出，一個都不能缺

五年級第一場公開演出對象是中低年級的學弟妹，當時只有五、六位學生願意上台，大家是害怕恐懼的。但是到了六年級，全班已經有一半的學生主動表示想擔任演員。一人一故事劇場是種即興的劇場形式，演出者無法事先知道故事與劇本，因此也不能重複排練以求完美呈現。取而代之的是演員需要打開全身的感知、仔細聆聽、專注表演，相信夥伴，在直覺與感覺中關注自己與他人，才能有動人的演出。所以，學生勇於接受上台即興演出的挑戰，證明了課程對學生的自信有所提升。

有一場演出，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一個小男孩上台分享了關於火災和玻璃碎片的故事。學生演員快速地將兩張椅子堆疊成一座大樓，椅子底下藏著一條紅布。樂師即興以鐵琴敲擊聲伴奏，好似現場爆破的玻璃聲音。另一位演員，拿著白布當作消防器具水，緊急救火。在完全沒討論的情況下，學生精彩的創造力與反應力博得滿堂喝彩!

而這樣的創意表現來自於平日的練習與玩耍，我們平常就透過許多遊戲，開發覺察的能力，在日常生活中累積各種不同的經驗。在劇場裡也透過聆聽、口語表達、感官直覺、物品聯想，喚醒學生的感官，使之敏銳、豐富生活感受。

其他沒上台的學生，也會進行行政分工。例如：製作票根，收票根，帶位員，場地佈置與復原，演出海報製作或是拍照與紀錄等。因為團隊分工能力的培養對於激發創造力是非常重要的！讓每個學生都有貢獻而產生參與感，才能激發積極的表達性。也因共同體的的歸屬感產生，更能使全班對演出品質求美求好的態度萌芽茁壯。所以真的個都不能缺，這是我們一起努力的舞台。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中沒有小演員，大家都很重要，有你也有妳，才會一起變更好。

玩出好能力

如果學生的生命故事能和體制內的課程緊密交會，

如果自己的感受和國語課文一樣重要，

如果學會團隊合作是下一代的競爭力的關鍵，

如果創意、美感、笑聲、自信是成長茁壯必備的行囊，

如果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和同學一起PLAY，

那麼「上學」肯定是很讓人興奮的一件事。

從趣味的大風吹遊戲展開了肢體的變化性，可以看見許多孩子的創造力，當我說：「吹，三個人變成一台車！」就能很快地看見各式各樣的大小車子穿梭於教室中。綿延不絕的笑聲從活動中產生了，源源不絕的創意也一個接一個出現！彼此透過觀察與分享，看見他人的好，也欣賞自己的優點，這都能增加更多的創意發想！

學生的自信心，從肢體呈現上一覽無遺，是無法欺騙、掩藏與假裝的。他們彼此看見彼此的勇敢。學生的合作能力，也從創意展現見真章。即便排練時間愈來愈縮短，他們的默契與信任感，卻愈來愈有感。拋接球能力與日俱增，讓人忍不住舉起大拇指稱讚！他們的笑聲，從開始到結束都不曾停過。聽見的不是空泛抱怨與惡毒批判彼，而是彼此的支援和鼓勵。這些不考的能力：自信心、自我接納、合作創作、欣賞他人，都好重要，在我們的教育中也好需要。

一人一故事劇場中：分享故事、聆聽故事、演出故事。這些歷程帶來的專注性，也帶來了美感的滋養。學生坐到說故事人的位置上，分享了他的故事，無論故事的大小都會被觀眾與演員專注的聆聽，而後勇於合作呈現。也將這樣的專注轉化於語文教學策略裡。國語課文中的文本主角，他所經歷的事情是否你也有過？那他的心情是否也在你的生活中出現過？當課文和學生自己的生命故事交會，專注地分享、聆聽、演出，課文將不再只是課文，每個人的故事也都和課文一樣充滿重要的意義與價值。

國語課文中的經典格言：「一個人的成功，不在於你贏過多少人，而在你幫助過多少人」、「你好，我也好。」、「分享的快樂，遠勝過獨自擁有」。這些重要的分享精神，除了在文中列舉的名人故事中體現，更在我們透過劇場課程裡慢慢產出。在進行一人一故事劇場活動的訓練過程中，最不容易的就是以同理為基礎，從聽到說故事人分享的故事後，主動自發跨向前表演。清楚學生害怕出糗，擔心自己演得不對、不好，或對自己的信心不足，這些都是未知的恐懼與對標準答案的壓迫所造成。因此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練習，積極鼓勵下，一點一滴的建構出分享互惠的勇氣，逐一打開孩子們的心，展現更好的自己。

真實演出  生命故事的連結與觸動

2015年5月13日，麻豆國小六年丙班到麻豆國中參觀「發現愛攝影展」。
　　由台南市裕文國小王峯文老師，帶領情緒障礙的孩子所舉辦的。全班愉快的步行到國中，大家很守規矩的。在特教組長的帶領下進行參觀，肯定了班上學生的認真及投入，身為導師的我倍感安慰。

　　第二節上課鐘聲響起，重頭戲開始：全班二十四名「狂舞開丙一人一故事劇團」夥伴，與十名特教學生一起從空間中遊走開啟序幕，發現學長姐們跟我們一樣愛玩，為了使彼此合作，下了三人一組的指令，進行追跑遊戲，遊戲後半段更是促發了彼此積極的合作關係。
　　這是孩子們同理心展現的重要時刻，他們必須懂得真正的尊重與欣賞，才能在遊戲中真正的同樂；無論是看展覽或者是與學長姐遊戲、表演，他們都絕對的盡力表現。心想，美無所不在，只要用心觀察，處處是美。作品美，他們的表現也很美。

故事的背後

經典的演出畫面讓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每場演出的最前端，演員會先拋出自己的故事跟觀眾分享，而這段小演出是事先排定好的。還記得，那天在二溪國小圖書館進行演出，學生演員阿駿原先設定好的台詞是要把樂樂棒球「一棒擊出全壘打」！但是，在現場正式演出時，他的台詞天外飛來一筆，當下發揮成「一棒打到外太空」。一說完，身體呈現打擊後的姿態，眼神直盯著有彩繪九大行星的天花板。當下，全場發出了讚賞聲與狂叫聲，大家都被他的幽默感與因環境即興創作的知能給喚醒了！驚豔之作！

 究竟是甚麼原因能讓學生有這樣的表現力呢？事後，從學生們的心得回饋中看到，一人一故劇場的課程中，因為沒有絕對的對錯問題，只要用心去發揮都能獲得同儕的肯定。就算做錯了，也沒有關係，因為大家都不會因此而嘲笑對方，反而會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再上台試試看！而演出的方式很多種，無論是個人獨白式、和伙伴合作、或以布或椅子的操作象徵法都能嘗試看看，這樣的可能性很多，非常有挑戰，更讓人躍躍欲！ 這樣亮眼的表現，增強了學生們的自我肯定與欣賞他人的能力，也讓他們更勇敢地向自我侷限下戰帖，是正向循環的契機。由此可見美感與創造力的教學真的很需要營造一個不怕犯錯的創作環境，建立同儕之間的信任感，並且教學者與受教者都要保持開放的態度。

亮點的背後就是要克服教學中的困難與挑戰，對我來說內在最大的困難點是「自我堅持的理由」?到底自己堅持的是甚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呢?

我相信每個學生都能有彩繪出自己的天空

我相信每個學生的能力都可以被看見

我相信當自己用正向積極的眼光看向我的學生，他也會傳回肯定自信的眼神。 

當我困惑與動搖的時候，我會借助一些優質的教育電影來為自己洗滌迷茫，找出再出發的勇氣。也會透過抽「改變卡」給予自己正增強的力量。更有效的方式是尋找教育理念相近的夥伴吐一吐苦水，一起美食饗宴的撫慰！最有效的方式則是學生的會回饋，他們學習態度的改變，行為舉止的修正都是最佳的定心丸！

 而外在最大的困難點則是「家長的質疑」。雖然家長也曾當過小孩，但當他成為大人又身為家長時，聽到孩子回家的分享常是：「我們今天在玩」，不明就裡的家長可能就立刻責備了孩子，孩子也說不清楚，就會容易造成親師生溝通的困境。 要教學順暢與事半功倍最重要的就是親師合作，一起為學生營造一個多元正向的學習氛圍。所以，開學前期會逐一打電話給每一位家長，分享自己的教學理念與教學風格，並詢問學生的學習狀況，之後再進行家訪。另外，也善用科技網路，成立臉書「小武4321」粉絲專頁，每天記錄孩子在校的學習與心得回饋，上船孩子課程中的照片與影像紀錄，讓父母能看見孩子的不同面向，也能化解一些孩子傳達不清而產生的誤會。

 其實，我們都知道身體學會的，是帶著走的能力。學生的進步是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看見，需要足夠的耐心去陪伴與等待！透過不斷的活動變換，讓美感覺醒，也讓學生抓不住我，跟著我的節奏與期待出招，在課程中專注於我的引導。看似是我帶領著他們，其實是他們帶領著我。我們互相領導彼此，共同呼吸著、分享著、感受著、一起遊戲著！

回首來時路，我發現這是我生命中最值得珍惜與懷念的經驗。教書的每一天，我真心期待我的學生：看著我、感受我、懂我、也愛上我！而我，也不斷積極學習著、實驗著、去蕪存菁。真心關愛每一個生命個體，傾聽你，同理你，尊重我，注視我，教學相長。

畢業前一晚，「南飛嚼事一人一故事劇團」受邀到我們的教室演出。並邀請了學生家長與師

長們一起到班上說說我們這兩年的故事，每個分享都是最珍貴的回憶再現！